第(2/3)页 程晚目光沉凝地盯着不远处的房间,轻拍了下顾煜的后背,轻吸一口气后,抬脚走了过去。 程大平和少青互相对视了一眼,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地跟上。 …… 好安静啊。 怎么能这么安静? 这是程晚踏入这间房间后的第一个想法。 突然,程晚看着房间内的一个方向停下了脚步。 那个方向摆了一张床榻。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。 “顾,晏。” 烛火在铜灯里摇曳,将程晚僵直的影子拉长在青砖地上。 程晚抱紧顾煜,一步一步地靠近床榻。 离床榻愈近,空气里苦涩的药味便愈浓重,混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,像蛛网缠住程晚的喉咙,让她有些喘不过气。 明明几步路的距离,程晚却觉得好像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。 终于,程晚抱着顾煜在床榻前站定,俯视床榻上的顾晏。 躺在锦被下的身躯几乎看不出起伏,被褥褶皱间露出的手腕白得近乎透明,嶙峋的骨节上蜿蜒着一些淤痕和伤疤。 程晚的指尖无意识掐进顾煜的衣料,小娃温热的泪水正无声浸透她肩头的布料。 "顾晏?" 程晚唤得极轻,仿佛声音重些便会震碎眼前人。 “小叔……” 顾煜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哭腔。 程晚弯腰,将顾煜放下,同时凑近一些看顾晏。 清俊矜贵的面容蒙上了一层灰败,脸颊凹陷,唇瓣干裂,眼下青翳浓得像是用墨笔生生勾出两弯残月。 程晚的视线下移到顾晏的脖颈处。 那里裹着白色的棉布。 "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敌人砍中了肩颈。"程大平突然在程晚身后闷声道。 程大平喉结滚动着咽下哽咽,嗓音沙哑:“大夫说如果他当时被砍中了颈侧动脉,他、他会死在当场,就、就差一点点......" 程大平双手紧握成拳,脑袋低垂,眼泪砸落在地:“阿晚,你怪我吧。” 程晚没听到程大平在说什么,她弯着腰,指尖悬在顾晏鼻端半寸,迟迟不敢落下。 第(2/3)页